醫學知識講座 33：精神病治療的新希望（上）

精神病一直是醫學界難以攻破的難題，尤其是充斥著焦慮和壓力的現代社會(hui) ，每個(ge) 人的精神狀況都是充滿著不穩定性的。

雖然現在我們(men) 對於(yu) 一些精神疾病已經有了認知和了解，但是在探索解決(jue) 精神疾病的道路上，我們(men) 也曾走過彎路。先來講一個(ge) 有關(guan) 精神病和諾貝爾生理學獎的故事。

每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都代表了醫學的偉(wei) 大進步？那你知道有一年的諾獎發錯了嗎？直到今天，這個(ge) 獎項都被看成是諾獎曆史上最大的恥辱。

這就是1949年的諾貝爾獎。頒給了一位醫生，他發明了用切除病人的前腦葉來治療精神病的方法。前腦葉就是大腦的額葉，額葉負責我們(men) 複雜的認知行為(wei) 。

比如記憶、思考、決(jue) 策、表達等等。用手術破壞額葉，精神病病人的狂躁和幻覺自然也就消失了，病人也就不鬧了。

前腦葉切除手術示意圖

但是，一個(ge) 沒有情感、沒有判斷、沒有思維、隻有呼吸的人，還能算一個(ge) 真正的人嗎？有人這麽(me) 描述這個(ge) 手術：我的女兒(er) 做了手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ge) 人，她的身體(ti) 還在，但她的靈魂卻永遠消失了。

電影《飛越瘋人院》的男主角，就是被強迫做了這種手術。從(cong) 此，一個(ge) 活躍的勇士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那麽(me) 這種血腥殘酷的手術怎麽(me) 能獲獎呢？評獎的人當然都不傻。

這個(ge) 手術之所以在當時被錯誤地頒了獎，是因為(wei) 在它以前，醫學對於(yu) 精神疾病的研究進展幾乎是0。任何一點有可能的希望都讓大家振奮，即使是一種今天看起來慘無人道的外科手術。

精神病：最後的黑暗之地

廣義(yi) 的精神病包括精神分裂症、抑鬱症、情感障礙等很多種，狹義(yi) 的精神病專(zhuan) 指精神分裂症。這類病人可能出現幻覺、妄想、行為(wei) 和情感異常。這篇文章提到的精神病，指的就是狹義(yi) 的精神病，也就是精神分裂症。

根據推測，曆史上很多名人都有過精神障礙。比如梵高、莫泊桑、果戈理，以及199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納什。

在以前，人們(men) 對於(yu) 精神病充滿了無知，對病人蔑視、反感、厭惡，甚至殘害。遠古時代，人們(men) 以為(wei) 精神病是鬼進入了人體(ti) 。所以，就給這些病人腦袋上打洞，以為(wei) 這樣可以讓“惡魔出逃”。

狹義(yi) 的精神病也就是指精神分裂症

到了20世紀30年代，有的醫生給精神病的病人注射胰島素，讓他們(men) 低血糖、昏迷，用這樣的辦法來治療病人的躁狂、幻想。再後來的治療辦法，就是咱們(men) 剛才說的，能讓病人變成行屍走肉的外科手術。

別看這種手術殘忍，這在當時可是有錢人才能做的手術。沒錢的人就隻能被關(guan) 在瘋人院，給他們(men) 戴上手銬腳鐐，或者捆起來。最“人道”的方法，是把病人關(guan) 在陰暗、狹小、肮髒的地下室裏，讓他自生自滅。這就是當時精神病病人真實的生存狀況。

人們(men) 隻看到了病人攻擊、逃避、躁狂、抑鬱、自殘，甚至自殺的外在行為(wei) ，但是他們(men) 的內(nei) 心卻是錯亂(luan) 、顛倒、虛幻和恐怖的黑白世界，沒人能了解。

直到一個(ge) 藥的出現，精神病病人的生存狀況才發生了改變。這就是氯丙嗪。

氯丙嗪：意外所得的治療革命

這個(ge) 藥你可能很陌生，聽起來好像沒有青黴素、疫苗、DNA 這些發明如雷貫耳。但是，《英國醫學雜誌》（ The BMJ ）卻把這個(ge) 藥評為(wei) 1840年以來，醫學領域的15個(ge) 重大進展之一。

事實上，氯丙嗪的發明可以和青黴素相媲美。因為(wei) ，它打開了精神病病人身體(ti) 和心靈的雙重枷鎖，讓醫學的光芒照亮他們(men) 的世界。氯丙嗪是醫學發展重要的裏程碑之一。

來看看它是怎麽(me) 誕生的。戰爭(zheng) 的時候很多傷(shang) 員會(hui) 失血，甚至休克。1949年，法國的一位軍(jun) 醫亨利·拉伯裏特（ Henri Laborit ）一直都想找一種抗休克的好藥。他找到了一種藥，但是這個(ge) 藥抗休克的效果並不好。

受了重傷(shang) 的人會(hui) 焦躁不安，拉伯裏特給他們(men) 用了藥以後，發現這些人居然都安靜下來了。他想，這個(ge) 藥是不是可以改變人的精神狀態呢？

氯丙嗪讓精神病的治療看到了新希望

拉伯裏特立刻把這個(ge) 發現發表了出來。放到今天，這樣的文章可能直接就被編輯扔了。因為(wei) 他隻寫(xie) 了觀察到的現象，全文連靠譜的數據都沒有。

但是在當時，還真的有製藥公司相信了。這個(ge) 公司加緊研發，很快就在拉伯裏特用的藥基礎上，改良出一種新藥。毒性更小，作用更強，這就是氯丙嗪。

1952年，醫生把這個(ge) 藥用在一個(ge) 躁狂症的病人身上，這個(ge) 病人的症狀很快就消失了。吃了一段時間後，他的行為(wei) 甚至接近正常人了。又過了1年，氯丙嗪在法國上市。1954年，氯丙嗪在美國上市。

大量病人的症狀得到了緩解，其中很多病人甚至可以恢複社會(hui) 功能，自力更生。得了精神病的人不一定非得住院，很多人在家吃藥就能控製症狀。這在全世界，掀起了一場精神病病人的“非住院化運動”。

就拿美國來說。1955年住院的精神病病人是55.9萬(wan) 人，10年後降低到了45.2萬(wan) 人。住院人數減少了近20%，有的精神病醫院甚至由於(yu) 缺少病人而關(guan) 門了。這一切都是氯丙嗪的功勞。

【備注】：以上文字內(nei) 容來自得到 APP《 薄世寧·醫學通識五十講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原作者如不願意在本網站刊登內(nei) 容，請及時通知本站，予以刪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