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知識講座 25：從疫苗開始的現代醫學（上）
今年年初，各種關(guan) 於(yu) 疫苗的新聞就接連不斷，先是有 HPV 疫苗造假在前，後是狂犬疫苗造假，這些新聞仿佛一直在提醒我們(men) ，我們(men) 的健康底線在被不斷觸碰。
我們(men) 都知道免疫是人體(ti) 防禦很多有害物質的重要係統之一，而疫苗則是基於(yu) 免疫係統的一種現代醫學藥物，所以今天我們(men) 就來好好探討一些關(guan) 於(yu) 疫苗的事情。
疫苗是現代醫學進步的產(chan) 物
關(guan) 於(yu) 疫苗，你肯定關(guan) 心很多問題，但是今天我們(men) 隻說疫苗安全。因為(wei) ，理解了什麽(me) 是疫苗的安全性，你才能從(cong) 疫苗那裏得到安全。
用生小病，預防大病
首先，了解疫苗的原理，可以讓你更好地理解安全。藥和手術刀是直接治病的，而疫苗是防病的。這是對抗疾病的新邏輯。疫苗是醫學發展偉(wei) 大的裏程碑之一。
在我看來，疫苗是人類醫學史上最偉(wei) 大的醫學成就。不僅(jin) 在於(yu) 它挽救了數以億(yi) 計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它開啟了對抗疾病的新思路。將疫苗的工作原理分成三層：
第一層：用生小病，來預防大病。先看兩(liang) 個(ge) 大病——天花和狂犬病。關(guan) 於(yu) 天花你一定了解不少。比如：
- 18世紀歐洲1.5億人因為天花死亡；
- 用種痘來預防天花；
- 1980年世界衛生組織莊嚴宣告人類徹底消滅天花，從此以後孩子就不用種痘了。
那麽(me) ，用種痘預防天花的原理是什麽(me) 呢？在之前的文章中我們(men) 曾提到過，病原體(ti) 進入人體(ti) ，免疫係統就會(hui) 主動識別並攻擊這個(ge) “壞人”。疫苗利用的就是這個(ge) 機製。而且，人體(ti) 的免疫係統還有個(ge) 特點。
就是由疫苗產(chan) 生的免疫力，不僅(jin) 這次認出並且殺“壞人”，而且還能記住“壞人”的特點。“壞人”再來，免疫還能殺。但是你也發現了，牛痘和天花分明是兩(liang) 種病。
原因是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的“長相”類似，恰好感染牛痘病毒後，就產(chan) 生了對天花的免疫力。這是人類不幸中的萬(wan) 幸。
用到別的病行不通。比如狂犬病。我們(men) 知道狂犬病的病毒會(hui) 攻擊人體(ti) 神經係統，病人會(hui) 出現恐水、怕風、咽部肌肉痙攣、癱瘓。這是人類唯一一種死亡率接近100%的傳(chuan) 染病，到今天都治不了。但是今天有疫苗。
講到這裏，就必須提到法國微生物學家——路易斯·巴斯德。有人說他是進入科學王國最完美無缺的人；有人把他開辟的微生物學領域和牛頓的經典力學相媲美。現在的牛奶包裝上會(hui) 寫(xie) 著消毒方法：巴氏消毒法。這個(ge) “巴氏”，就是巴斯德。
研發疫苗最難的是，“生小病”的同時，巧妙地讓人體(ti) 產(chan) 生特異的免疫力。
也就是讓一種沒有毒的，或者毒力低的病原體(ti) 先進入體(ti) 內(nei) ，人體(ti) 的免疫細胞和這些“殘兵敗將”幹起來就容易多了，這就是“生小病”。但更關(guan) 鍵的是，鍛煉了“部隊”的同時，免疫細胞還記住了這些“壞人”的特征，能產(chan) 生一定時間的記憶。
巴斯德從(cong) 感染了狂犬病的兔子身上取出一段脊髓，這段脊髓裏有致死性的病毒。他把這段脊髓掛在無菌燒瓶中幹燥，病毒的毒力就降低了。
然後，他把這段幹燥的脊髓研成末，和蒸餾水混合在一起，注射到狗的身上。他發現這些狗不僅(jin) 沒死，而且神奇地產(chan) 生了對於(yu) 狂犬病病毒的免疫力。可以說這是人類真正意義(yi) 上的第一支疫苗。
巴斯德70歲壽辰的盛大慶典，1892年
用種痘預防天花是偶然的發現。但是狂犬病疫苗的出現，是人類第一次掌握了疫苗的原理。這給以後研發疫苗提供了可以複製的思路。巴斯德開啟了一個(ge) 防病的新紀元。
他70歲的那天，法國總統扶著已經白發蒼蒼的巴斯德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向領獎台。他們(men) 頒給巴斯德一枚勳章，上麵寫(xie) 著：“紀念巴斯德先生70歲生日。感謝你的法蘭(lan) 西，感謝你的全人類。”
不生小病，也能預防病
疫苗技術發展到今天，“小病” 已經越來越小，甚至感覺不到“病”了。隻有輕微的低燒、倦怠、乏力等等。小病是代價(jia) ，預防大病是收益。那麽(me) ，是否一定需要真的病原體(ti) 或者病原體(ti) 產(chan) 生的毒素進入人體(ti) ，才能產(chan) 生激發特異的免疫力呢？不是。
在“生小病”預防大病的基礎上，隨著基因工程技術不斷提高，已經可以人工合成一種物質，相當於(yu) 人工合成了病毒的特征。
讓這種物質再去誘導人體(ti) 產(chan) 生免疫力，不就可以不用“生小病”了嗎？新型乙型肝炎疫苗的研發，就是這種思路的典範。
先找到可以誘發人體(ti) 產(chan) 生抗體(ti) 的關(guan) 鍵物質，再找到能夠指揮這種關(guan) 鍵物質生成的基因片段，然後再找一個(ge) “加工廠”，通常是其他物種的細胞，用別的生物替咱們(men) 加工這種關(guan) 鍵物質。最後再把這些關(guan) 鍵物質收集起來，提純加工，做成疫苗。這是多麽(me) 巧妙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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