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知識講座 22：製度讓醫源性損害最小化（下）

在了解醫源性損害——醫療事故之後，我們(men) 也明白了，第一類的醫源性損害，是可以通過製度、流程降低，甚至可以避免的。在處理完第一類的醫源性損害後，我們(men) 來看看第二類醫院性損害。

第二類醫源性損害：醫療局限性的代價

其實，梁啟超案即便在今天，有尿血、腎上有腫瘤，今天的醫生仍然可能把這個(ge) 良性的瘤子當成癌症。為(wei) 什麽(me) ？我專(zhuan) 門谘詢了泌尿外科的同事。

首先，腎上的良性腫瘤本來就少。其次，不做手術，單憑影像學資料很難區分。有些情況能判斷是良性，比如血管瘤、腎髒血管平滑肌脂肪瘤等。但是，多數腎髒的良性腫瘤和癌症很難通過影像區分。在今天，這個(ge) 手術恐怕還是在所難免。

手術永遠存在風險

所以，這個(ge) 病例不是事故。但是不可否認，它仍然是醫源性損害。因為(wei) 這個(ge) 手術給病人造成了傷(shang) 害，它屬於(yu) 醫療局限性的代價(jia) 。這是第二類醫源性損害。

你一定記得2005年春晚，那個(ge) 震撼了數億(yi) 觀眾(zhong) 的舞蹈：千手觀音。除了舞姿優(you) 美，震撼觀眾(zhong) 的另一個(ge) 原因是，這21個(ge) 舞蹈演員全部都是聾啞人。我想說的是，這21個(ge) 演員裏，有18個(ge) 是因為(wei) 藥物導致的耳聾。這也是醫源性損害。

她們(men) 小時候因為(wei) 發燒，醫生給她們(men) 使用鏈黴素、慶大黴素這一類被稱為(wei) 氨基糖甙類的藥物，因為(wei) 藥物副作用導致耳聾。今天這些藥已經很少用了，但在20-30年以前，這些都是常用的抗生素。

為(wei) 什麽(me) 把副作用這麽(me) 大的藥用在病人身上呢？首先，在當時這些藥很常用，效果也好，可以治病，可以救命。而且，當時的醫生也不知道這些藥有這麽(me) 大的副作用。

當然最關(guan) 鍵的，是今天才知道了這種“一針致聾”的原因。原來，這些孩子都攜帶一種基因的突變。這類人群用氨基糖甙類抗生素就容易耳聾，這是小概率事件。

鏈黴素的副作用會(hui) 導致耳聾

客觀地說，這顯然是由於(yu) 醫療局限性造成的。每個(ge) 時代的醫療都有著認知局限，這種認知局限就會(hui) 給病人帶來損害。它發生的比例遠遠大於(yu) 醫療事故，要通過整體(ti) 認知水平的提高來降低。

比如在19世紀，人們(men) 根本不知道有細菌的存在，也就沒有“消毒”的概念。當時歐洲最大的醫院——維也納總醫院，產(chan) 婦死亡率高達10%以上。

後來，一位醫生經過調查發現，醫務人員的手導致了交叉感染。隻要做到用含氯的消毒液洗手，死亡率就減少到沒有洗手之前的1/6左右。這是通過醫學整體(ti) 認知水平提高，降低醫源性損害的典型案例。

再比如，千手觀音病例的主要問題，不僅(jin) 是由於(yu) 藥物的不良反應，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受到傷(shang) 害的病人攜帶了某種基因突變。

整體(ti) 認知的提高以及精準醫療的發展，讓醫學可以做到在用藥之前，對一些易感人群進行基因篩查。如果攜帶這種基因突變，就避免使用這一類藥物。這也是通過整體(ti) 認知水平的提高，降低醫源性損害的例子。

還有梁啟超案。在1926年，醫學很難鑒別良性惡性，到今天依然難鑒別。但是在未來，我相信醫學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不用手術就可以更準確地判斷瘤子是良性或者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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